Aska52 のブログ

我是成長在聽到先總統要立正、每逢國慶還要參加遊行的六年級前段班，那時後的國中，瀰漫著濃厚的升學氣息，除了國二英、數要先能力分班外，國三還要分成A段班和B段班，每年總是要用考上幾個南一中或省南女來評比辦學績效的年代。然而就在我剛進入國一的時候，卻分進了一個或許再也找不到的班級，我稱為「傳說中的一年二十一班」。我就讀國中的那一年，在新生正式入學前的暑假曾先進行智力測驗，然後依智力測驗分數平均分配的結果常態分班，當時參加測驗時的情景我依然還有印象。我唸的國中位於市區，是屬於明星學校，當年約有1000位左右的新生，因此共編了21班，碰巧我就編在那最後一班。

當時的導師教數學，看起來很兇，讓剛進去的我擔心了一陣子，因為聽說國小和國中差很多，老師都很會打人，但上過幾次課之後卻發現他是個面惡心善、不折不扣的好好先生。

一切從表面上看起來是那麼正常。就如同我說的，因為是依智力測驗結果的常態分班，所以有幾位看起來聰明的同學，當然也有一些很混的，例如個子有如小二的「阿本」和體型超壯長的有點像猩猩的「技安」(暱稱)，兩個人上課總是在睡覺，還有，幾個同學比較喜歡在上課中講話，搞得上課秩序有點差，除此之外，我們班看起來真的和其他班級沒什麼不同。所以我記得導師總是會皺著眉頭、用低沉的語調叫大家「不要講話...」，來維持一下上課秩序，當然，是沒什麼效果啦，導師只好不斷重複、不斷重複。有一次公民課本請學生寫下老師最常講的話，我真的就寫著「不要講話」。

老師的陣容也是隨機分配的，我想。我們的運氣很好，英文老師還是該所國中最有名，綽號「怪婆」的名師。她會被稱為怪婆也不是沒有理由，因為她修理起學生毫不手軟，但似乎…對我們這個班級沒有起太大的作用。不過坦白說，她教得很好，我的基礎就是她為我「打」下的。

一切看起還還是這麼正常，和其他班級比起來。但這一切只維持了一個多月，因為第一次段考考完之後，老師總算開始覺得有點這個班級怪怪的，除了愛講話這一點之外。那時為了升學，每班在段考後總是會做班級間的排名，我在第二十一班，碰巧，第一次段考後我們班的名次正好也是第21名。或許是第一次，成績還不準吧。

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第二次段考考完了，成績再度揭曉，巧合的是，我的這一班名次還是沒變，持續坐穩倒數第一的寶座。這時導師就有點不解了，記得他說「我們班平均智力測驗成績是全校第11名(看來他還特地去調當時的成績)，怎麼兩次都考出這種成績呢?」導師的不解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除了健康教育一科外，本班無論是導師的數學、怪婆的英文、還有國文、歷史、地理、公民等等，幾乎都全數掄元，都是全校墊底的成績，無一倖免。但為什麼健康教育就不會墊底、甚至還有前三名的超水準，其實至今仍然是個謎，或許和那時的課本14、15章特別吸引這一班有關吧。在健康教育中既然能取得的好表現，後來也成為其他各科老師鼓勵大家的常用語。

就這樣不意外地，一年二十一班還是以最後一名完成了上學期期末考的試驗。

雖說學業成績不好，但這一班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健康教育就很強)，下學期的運動會正好是一年二十一班揚眉吐氣的時候。還記得體育老師(和健康教育同一人)曾幫全班以手測100公尺短跑，當時測到班上竟有4個短跑健將，讓體育老師印象深刻，這裡面跑最慢的一個是14秒出頭，兩個13秒多、最快的一個竟可跑進13秒內(如果記憶是正確的話)，讓老師驚艷不已的說道「從沒測過跑這麼快的國一生」。

這些能量也在校慶運動大會完全展現，4百接力不用說，有這4個健將，足足贏了第二名20公尺以上的距離。鉛球，有技安在，第一名當然是輕鬆落袋，跳遠，還難得倒那幾個會跑的同學嗎?一百公尺短跑有12秒多的同學在，金牌也是囊中物。最後輪到壓軸的30人的大隊接力(每人跑50公尺)，也在4個快腿的加持下，狂贏最後一名一圈以上。就這樣，一天的比賽下來，一年二十一班積分不斷累積，以極大的差距輕鬆贏得學年冠軍，一吐上學期段考三連霸的悶氣，體育老師也樂得自掏腰包請大家喝飲料。只不過，這樣的表現卻更被認為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寫照了。

歡樂的運動會佳績沒有持續太久，課堂上仍是在同學草草鬧鬧和老師不要講話的聲應中度過，上健康教育時仍是興致盎然，上怪婆英文課時秩序會收斂一些，但阿本和技安還是連26個字母的大小寫都寫不齊全。不意外的，下學期每次段考還是持續以墊底作收，成就六連霸的不可思議記錄。

當然，家長是敏感的，幾位比較關心孩子的家長中午會在學校圍牆外為小孩送飯，大家站的位置相近，聊了一下就知道是同班的家長，也知道這一班課業很差的消息。原本一年級是要同班直接升到二年級的，尚不做能力分班，除了英數要分級上課之外，但後來在家長的串連之下，認為這種班級繼續存在，恐怕高中聯考不用考了，因此建議校方將這個班級解散，學校方面或許也早有此意，因此升上國二之後，就將我們班近五十個同學打散到其他各班中，沒讓一年二十一班墊底的紀錄延續下去。

二十年前的往事還是有些歷歷在目，有時我會想起這一群和我成為傳說中一年二十一班的同學現在不知如何?